编修遂言曰“外姑,吾邑张顾堂先生之孙,幼随祖父汾州同知任张,
编修遂言曰:“外姑,吾邑张顾堂先生之孙,幼随祖父汾州同知任。张,故巨家也。年二十,归我外舅武陵杨介亭先生。先生之父云斋公官邳州知州,外舅姑并侍官所。邳州君之为政,挈巨厘细,秋毫必躬,倾身从公。凡私家之务,外焉委之介亭先生,内焉委其贤配刘太宜人,而外姑实赞襄之矣。外姑贳姑之劳,代夫之劬,先众手而作,后一家而息。饮馔旨甘,非亲调不以进;囊筐琐杂,非手不以告。由是阖署疏戚必是之为倚,仆婢必是之为服。邳州君既罢官,家湘潭,旋捐馆舍。介亭先生以哀毁得心疾,或旬岁不省人事。而刘太宜人亦以年迈羸弱,不时病作。外姑两侍汤药,夙严莫戒,既烦且殆。未几,而太宜人弃养,介亭先生亦贞疾不瘳,沉废二十馀年。外姑饰性笃终,毕虑自支。自药饵以及诸奇珍产,凡可以卫夫之病,亡所不致。自己身以及子女之耆,凡所以损家之故,亡所不啬。盖其行谊之称于人者,大率类此。”
国藩窃观世禄之家,习佚崇奢,安坐而不事事,其端多起于妇人。孺人以张氏之子,室于杨氏。张氏屡叶承明,青赤之绶数十。孺人祖父皆为外吏,叔父经田巡抚贵州,悫田守衢州,慧田官教谕,而杨氏以宰相尚书之后,华毂高盖,世不绝人。孺人内外名家,履丰荐盛,其势宜日即骄靡。乃惇谨朴懿,壹法乎贫薄远虑者之所为,可谓秉心塞渊,较然拔乎尘滓者也。其膺多福,不亦宜乎!编修之为是诗,亦颇表其履泰思约之德,而推原其寿康之由。故余为叙述大凡,亦以忝居婚媾之末,欲使吾家女子,闻此风范,知所效法焉。
荆门州学正郭君墓铭
物有初阜,或啬其终。有馝于后,而窒其躬。陶公之山,潜蟠卅载。双雏云兴,呿腾沧海。持铎再徇,当阳荆门。祁祁学子,如饥授飧。刑狱有箴,扇仁孔永。胡德之遐,光不长炳。八龙冈下,斑竹原中。埋我铭语,载奠幽宫。
钱港舦先生制艺序
自吾有知识以来,见乡之老成夙学,笃于文律者,恒困顿无以自拔,或终身不得当于行省有司之试。而其所教之子若弟,往往分沾馀技,飞腾速化以去。及吾来京师,究询四方魁桀特达之士,其先世多亦不遇。始谓不不亨,不诎不信,理则然矣。既深求其故,抑匪直尔也。制艺试士既久,陈篇旧句,盗袭相仍。有司者无以发覆而钩奇,则巧为命题以困之。乖割乎经文,析乎片语。由是为文者,有钩联之法,有补斡之方,有仰逼俯侵之患。名目既繁,科条日密。虽过百人之智,穷十年之力,犹不能洞悉其窾郤。及其彻于心而调于手,而齿已日长,少时英光锐气,稍稍衰减矣。而子若弟之濡染焉者,自其未冠,已别开简易于纤仄曲径之中,使其才得以自骋。故前者难而因者易,势固为之也。
予与乌程钱君仑仙同举进士,同出江阴季公之门。官词曹也,同居于僧舍;使蜀中也,先后同持文柄。间出其尊甫港舦先生遗稿示予,又知两家庭训,所历之艰苦曲折,同者十得八九,而不合者盖寡焉。予之蒙陋,于家大人之学,百不承一。即仑仙文鸣一时,视先生之孤诣覃思,要亦不无少逊焉。故叙先生之文而发其例于此,庶使有衡文之责者,知所措意也夫。
曹西垣同年之父母寿序
予自道光乙未,以公车应礼部征,即与同年友曹君西垣相善。时则有若郑君敦谨、邹君振杰、金君树荣、王君永时、邓君庭楠数辈,皆朝夕聚处,醉饱欢虞,意气丰盛。明年,各报罢归去。又二年戊戌,予成进士,假归一载而后还朝。西垣亦再返再上,不常处京师。然予与西垣未尝匝岁而不相遇,在京师未尝五日而不见,见未尝不深语,未尝偶有射志也。夫人情多溺于所同,而蔽其所不见。与野人道岩廊缨绂,则茫然而骇;与世禄之子语米盐艰苦之事,则倦听而思卧。予与西垣皆贫士也。自先世忠厚之积,田家耕织之劬,闾里岁时问遗之状,两家大率相类。故常抵掌称道,弥琐细而弥津津焉。
西垣之称其亲霁楼先生也,以为勤无隙休,俭无毛弃。推让昆弟,却肥而取瘠;教督孙子,多苛而少贳。称其母柳太孺人也,以为奉事舅姑,勺水必亲尝;鞠育五子,寸缕必手制。皆与吾父母之行,若合符契。以是西垣于诸同年中尤昵好矣。窃尝慨夫世之驰逐于名位者,营营焉而未有已时。予壹不知其指归谓何。方寸之口,一日之需无几,七尺之躯,一岁之靡无几,不必名位而后能给也。而人皆曰:“为荣亲计。”夫亲之所赖于子者,定省甘旨,疾痛苛痒,请席请衽,亦不必名位而后能给也。求而不得,远游迟滞,而父母之年加老焉。至于衰髦,而心思一见其子而口不言者,往往然也,人坐不察耳。国藩窃禄冒利,去家十年。即西垣羁留京辇,亦越七载于兹。此又吾两人所每怀内疚,而未敢须臾忘者也。岁在戊申,西垣以教习宗室子弟期满,天子用为县令,将归觐其亲。适直先生及太孺人六十寿辰,同年郑、邹诸君咸为诗赠送,而属国藩序之。予乃追溯夫历年之交契,因概论事亲之道,在此不在彼者,以勖西垣安居而弗出,而志予之愧焉。霁楼先生及柳太孺人闻之,其将陶然而尽一觞也夫!
王静庵同年之母七十寿序
国藩尝读《孝经》,窃叹仲尼所称之孝,与今之为人子者之从事,则不侔矣。其言自天子以至庶人,其为道各不同。盖古者,诸侯世国,大夫世家。士之子恒为士,农之子恒为农。贵有常尊,贱有定等。是以人各安其分而事其亲,而无敢妄干,后世以制科爵人,或布衣旦莫而至公卿,于是人子咸思以禄仕尊其亲,而父母亦惟恐其子终身庶人,而亟望其进取。徼幸躁竞之徒,皆得借口于荣亲之说。此今之言孝,与古之道异者一矣。
《经》又曰:立身行道,显名于后世。古之所谓名者,有孝悌之实,达乎州巷,播乎上下,称其内行无亏焉尔。后世轻德术而右文艺,虽有曾闵之行,不敌帖括之工之驰誉速也。一艺之能,一文之善,至薄也。而国人称愿,父母亦嘉许焉。否则闻誉不著,父母不忻。此今之言孝与古之道异者二矣。
居今之日而悖俗从古,不藉禄与名而悦其亲者,虽贤者有所不能。贤者之异于众人,独能于禄与名之外,别敦古人之至行,以自力于门以内而已。
同年友王君静庵,惇朴而愿懿,自其少时,闻望已倾辈流。既成进士,官水曹。所谓禄与名亦既兼得,而其内行,肫焉常若不足,奉母杨太宜人在官,夙问而莫勤,言警而行惕。每食,母以将子,子以慈母,未尝不辗转温劭;每寝,未尝不再三周察。为予称太宜人之德,自相夫教子以及娣姒、仆婢、濣濯、刀匕之微,未尝纤末而不述。言及赠君东堂先生之遗事,未尝不呜噎。语太宜人少岁饥寒黾勉之状,未尝不茹喟无穷也!余以是敬之。处今之世,竞逐于声利之场,而其所事壹合乎《孝经》之道,固吾静庵之自厉乎?抑太宜人之敕于子而施于家者,有以轶乎恒俗万万矣。今岁十一月,为太宜人七十生日。同人多为祝诗,属国藩叙其端。余以素钦静庵之至行,不敢以末义陈长者之前。因概论夫古今言孝之变,以勖静庵,亦以自策于隐微焉。
孙鼎庵先生六十寿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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